徐建英,湖北省作协会员,广东省小小说学会副秘书长,鲁迅文学院湖北作家高研班学员。曾在《啄木鸟》《作品》《山东文学》《故事会》《小说选刊》《微型小说月报》《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南方日报》《中国青年报》等报刊发表作品数百篇,获《百花园》2013年优秀原创作品奖、2015年优秀原创作品提名奖,《小小说选刊》第19届年度优秀作品奖,2013年度小小说十大新秀、2015年小小说十大热点人物,出版小
刘民的样报 我是在参加一次文学采风活动时认识刘民的,我们同住一室。我以报纸副刊编辑的名义向他约稿。他不问我有没有稿费、稿费多少,而是问我给不给样报。我说:“有的作者投稿发稿就是为了稿费,有没有样报都无所谓,你为什么这么看重样报呢?” 刘民说:“打个比方,你在照相馆里照了张相,而相片却留在照相馆里,自己手头一张也没有,你说你照这张相还有什么意义呢?”他说他看到样报样刊的喜悦远远大于看到稿费单的喜
初中最后一个寒假,俺揣上学校食堂发的两块蒿子饼回了家。那时庄稼连年歉收,大队公共食堂也无米下锅,中午只给社员提供一顿煮黄豆汤,碗底的黄豆粒儿屈指可数。赶上俺哥当了李寡妇家的上门女婿,俺家少了一个整劳力,俺娘俩的生活雪上加霜,苦日子似乎望不到尽头。大队食堂离家有里把路,小脚娘没力气来回跑,叹气说:“俺在家歇歇脚吧。”那会儿家里的灶被拆了,锅也拿去炼铁了。俺安慰娘:“娘别担心,等俺吃饱喝足,捎带一罐黄
罗梦凯与那间九平方米的斗室相依为命。 不知始于何时,他莫名地背上了一个“蛋壳孤魂”的外号,也不知始于何时,“蛋壳”门前挂上了一个“看我安静”的牌子。由此,“蛋壳孤魂”与他的“蛋壳”便成了小巷里一个坚硬的象牙塔。 昨天,他就安排好了明天。明天是什么样,他一无所知。当晚,神使鬼差,他竟破天荒独自饮了二两老窖,微醺中又听了一会儿“无主题变奏”,后来又胡思乱想了一阵社会之窗、“女人、篱笆和狗”,如此无
况灯影儿是我童年时的又一个偶像,我爱在朋友圈发食物的毛病,与他有关。 况灯影儿住在西门城门洞我四姨婆隔壁,我第一次见他时,就已经很老的样子,几十年如一日穿件古旧的灰白长衫,戴一副石片眼镜,那副眼镜,跟他一样,充满了包浆感,其主要功能,似乎是为了阻挡他看清东西,每当他要看人或物时,总会埋下头,让视线越过镜片往外看,给人一种凶相毕露的感觉,很多小孩子都很怕他。 但我却并不怕他,主要是因为他会做灯影
惠民大道虾村路口的四季渔歌饭庄掌舵人亮哥是个形象出众的人。络腮胡子又浓又密,柔软而卷曲,仿佛腮帮子里长出一丛成熟的玉米须。戴上眼镜,像满腹经纶侃侃而谈的老教授;摘掉眼镜,又像倒拔垂杨柳的花和尚鲁智深。 恰是这一戴一摘,身体里的文气和胆气旁溢侧漏,逢人自来熟,经不起众人怂恿,二两陈厚老酒下肚,面红耳赤,热血沸腾。 这时候,想起自己在餐饮业摸爬滚打二十多年,总算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一颗激
一大早,村里传出一条爆炸性新闻——刘老蔫被老婆翠婷告了,说他做假账。县监察局立马派人来查,抱走了村里的账。 这事稀奇,村里一下子炸了锅,好多人跑出来看热闹。 刘老蔫从村部出来,走路像打夯,一张马脸阴沉得能拧出水,谁也不理,进家咣当关上院门,又咣当关上屋门,就冲翠婷吼上了。翠婷好像不知道捅了大娄子,还扯着嗓子咋呼呢。这不是找揍嘛,搁别的男人,耳刮子早抡过去了。刘老蔫面性,还跟她吵,听着都让人发急
清晨,一辆车子在慌乱中侧翻。翻得不是地方。 一车大白菜,原本像一座小山,现在散乱地滚落在狭窄的四岔路中心,阻碍了东西南北的交通。 “怎么回事?咋卖到四岔路口了?”交警高尚很焦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太像我弟了呗。”菜农唐东亮反倒恼火起来。 唐东亮心里明白,翻车原因和这位交警有关系。没遇见他,心里就不会有联想,不联想,开车就不走神,不走神就不会因为急打方向避让对面开来的轿车翻车。 唐
方达这人说话办事干脆利索,从不拖泥带水,看准了的事,就要付诸行动,三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不,在省城经商办企业的方达,正风生水起时,突然注销了公司,要回乡创业,助推乡村振兴。村主任年纪大了,看他信心满满,主动让贤。经过全体村民选举,方达高票当选村委会主任。 上任第一天,方达就想,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地方,名叫桂花村,其实全村没有一棵桂花树,等条件成熟了,一定要栽上桂花树,使这个村成为名副其实的桂花村。刚
江维纺织厂是家中型企业,坐落郊区,周边银行、邮政、医院、粮站、电影院等配套齐全。当然也有子弟学校,家长在不同的车间或科室,因在学校门口常碰面而更加熟悉。且说上世纪末那批高中毕业的80后,业已长大,天各一方,家长还会互通消息,知道孩子们的现状。 孩子们的成长,家长喜忧参半。喜的是孩子们有出息,忧的是他们结婚的不多。这是一批被宠大的孩子,人生观、价值观和家长不同,家长奈何? 李雨薇属兔,她的同学大
我和阿梅结了婚。 再不结婚,父亲要跳楼,母亲要跳河。 我知道他们只是说说而已,但不能再伤他们的心。 阿梅是个好姑娘,乡下老家邻村的,善良纯朴,言听计从。 她似她三分。 阿梅谁也不似。 阿梅大方地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我笑了,说:“我也爱你。” 我头扭向窗外: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阿梅大笑起来:“看外面干什么?你还害羞吗?” 阿梅踮起脚,胳膊环着我的脖子,干净天真的眼睛看着
天刚落黑,高振东轻手轻脚地出了门。韩晓依在房间敷面膜,像是听见防盗门咣当一下,便追了出来,朝着高振东已看不见的身影喊道:“你又要干啥子去吗?” 高振东已进入电梯,自然没有应韩晓依的话。 韩晓依的眉头皱了一下,又皱了一下,鱼尾纹把面膜挤得有些吃力,起了几道褶皱。韩晓依嘴里喃喃:“这高振东,不正常着哩。”这么想,眼眶里就溢出了泪水。 孩子上大学后,偌大的房子就空了。孩子在家时,怎么也不觉得空。满
肥佬三这次招聘渔工可说是孤注一掷了。 肥佬三本名张三,因他肥胖,腆着大肚子,人送他外号肥佬三。他搞建筑赚了钱,见近年有人在海湾搭渔排养鱼发了,便眼红耳热了,也投资在海湾搭建了一个大渔排。 他雇人养鱼,不少渔排也是如此。 他放养黄花鱼,隔三岔五驾小船去渔排,看看养鱼情况。 他养了两季鱼,第一季亏本,第二季持平,这样下去投资的钱不是打水漂了?邻近的渔排都赚钱,他想定是渔工的问题。他先后辞退两名
从酒家出来,说去走走,散散步。但一走,却又走到证券部来。海哥说:“奇啦,也是信达证券!” 下午三点过后,股市已打烊。但证券部门前,还围着一簇簇的股民。想必,股市不是暴涨,就是狂泻。看手机炒股软件才知,今日上指暴跌130多点,跌破3000整数关,说不定又来个千股跌停。心里却庆幸,自己早盘溜号,赚了个大满贯。 老崔从人群中钻出来。 海哥说:“老崔,你怎么也来这里?” 老崔扬扬头说:“我是这里的
杨飞没想到妈妈竟口是心非。 “刘猛的爸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妈妈穿上外套,拿着车钥匙准备上班,对儿子杨飞说,“你让刘猛来办出院手续。” 刘猛是杨飞的大学同学,和他一样都是今年毕业,现正在送外卖。一个星期前,他爸爸在工地上干活砸伤了腿,住进了妈妈所在的市中心医院,妈妈是这座县城最好医院的头头。 “好!” 杨飞接着妈妈的话,又对妈妈说,“刘猛报名参加了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 “什么?”母亲
聚餐时,王秀芝坐在桌边发呆,临时性,也算是突发性。 王秀芝刚满六十岁,准备回乡下老家居住。儿子在饭店订席两桌,请十多位客人聚一聚,叙一叙,乐一乐。王秀芝本是乐天派,脸上随时漾着笑容。此时,她看着大厅,脸上满是严肃。她瞪大眼,嘴里数着数。大厅里香气氤氲,有十来桌食客,正在推杯换盏,让王秀芝发呆的原因是:大厅里只有三个桌上坐有小孩,两男一女。王秀芝眨眨眼,回过神来,再看自己的孙子。 王秀芝的孙子五
这天,我去公司综合部复印一份资料。 综合部负责文案工作的金晓玲拦着,她问:“填表了吗,有主任签字?” 公司的易耗物品有严格的管理制度。 我递给她一张表格,说:“一切都办好了。” 她抬头看了看我,问:“急用吗?”她那眼神,瞬间让我不由自主,手里拿着的文件也散落一地。她是公司上上下下都公认的美女,高挑的身材,水灵灵的大眼睛,白里透红的脸额,一头长发飘然而下,合身的连衣裙,走起路来婀娜多姿。
陈阿狗最早发现自己的时间被偷,是他送小宝参加校外春游的那个周末。那天母亲照例过来帮忙他收拾屋子,难得小宝不在家,他吃完午饭便在沙发上躺下了。 一觉醒来,小宝坐在厨房啃鸡腿。母亲说:“见你睡得香,我就去接小宝了。快起来吃饭吧,天都黑了!”这可把陈阿狗吓了一跳。明明只眯了一会儿,梦都来不及做,怎么就天黑了?可窗外暗沉的暮色分明在提醒他:这一觉,他睡了一整个下午。 平时午休,他睡个15分钟左右就会掐
清康熙十三年,朱国祥赴任夏津知县。他在和僚属的谈话中得知,域内最贫穷的地方是东北乡。那里有一条黄河改道后留下的带状沙丘,沙丘竟能被风吹动,淹没农田和村庄,致使当地“地半沙滩,不宜稼禾”。于是他就把到任后第一处巡察之地定为东北乡。 没有风,就没有沙灾。一连几日,朱国祥都在等风。 一日清晨,见县衙内的老榆树被风吹得摇摆不停,朱国祥便带了一名随从微服步行前往东北乡。 虽有风,可阳光高照。麦苗已经返
梁仁带着儿子下地干活。过道口,一帮老太太正在纳着鞋底唠嗑。 “你看这孩子眉眼,像不像……” “一个模儿里刻出来的。” 梁仁驻足:“纳鞋底呢,四奶奶。” 四奶奶“唔”了一声,嘟囔一句:“小子,你知道拉帮套不?” “当然知道,我又不是没赶过驴车。”梁仁撇撇嘴。 身后炸响一片笑声,笑得梁仁心里发毛。 梁仁娶了桂花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梁仁抱着娘儿俩怎么也稀罕不够。 “别闹了。你看人家大强
二狗拎了两条好烟,摸黑来到村主任家,老婆让他找村主任申请块宅基地,准备给儿子建房结婚用。 正在整理账目的村主任,明白二狗的来意后,笑着把二狗拎来的烟挡了回去,没说批,也没说不批。 二狗回屋后,两口子纳闷起来,难道村主任嫌这烟差?不能啊!县烟草专卖店买的,高档烟。 “你个天杀的,还不是你做的好事,人家逮到机会了,不卡你才怪。”二狗的婆娘开口怒骂、杏眼圆睁。还别说,二狗婆娘这双杏核眼,仿佛是两颗
她靠在沙发的一角,手捧着自己的首饰盒,呆呆地端详着。 当初她曾对自己的男人说:“什么时候里面的金银首饰满了,就好了。”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可笑。 说起这个首饰盒,就想到她小时候的存钱罐。她从小乖巧伶俐,成了父母的掌上明珠。她上学后常考“双百”,捧回来的奖状贴了一墙,可没少收大人们的奖励。没几年,存钱罐就沉甸甸的了。一晃,从“小肥猪”的嘴巴里就传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没事时,她就把“小肥猪”揽在怀里,
新兵集训第二个月,连队开始组织实弹射击。 实弹射击每次5发子弹,我第一次成绩是23环,第二次是29环。班长又急又气:“你小子长眼睛是出气的?哪怕再挣一环,及格也行啊。”我比班长更着急,为什么童年的阴影挥之不去? 我六岁那年,一个陌生男子扛着气枪来村庄打鸟,我和一帮小伙伴尾随着看新鲜。男子枪法奇臭,左一枪右一枪,连麻雀毛都没挨着,小伙伴们哈哈大笑。男子恼羞成怒,挥舞枪支示意我们赶紧离开。谁知气枪
门铃响了半天,刘鸣没动。自从妻子去世后,除了翻看老照片,他啥事都不想做,连门也懒得开。以前按几下人就走了,今天这人挺执拗,不开门就一直按,估计不敲开这门,他是不会走了。 刘鸣气呼呼地打开门,见师母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师父王义,师父的手举着。看到师父坐在轮椅上,刘鸣惊呆了。刘鸣退休后跟王义学摄影,王义岁数比刘鸣大一转,两人十分投缘。刘鸣在王义的指导下拍摄的一组《云栖鹤舞》获省摄影大赛一等奖。为拍这组丹
10月20日。 “砰砰砰……”钱才一边用脚踢门,一边大声喊:“舅,舅,开门,开门!”张三从沉睡中惊醒,赶忙起床开门。门外的钱才慌慌张张地说:“舅,你、你怎么、怎么关机了?快去看看……” “三十多岁的人了,遇点事就咋咋呼呼的。”张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钱才大口喘着气,盯着无动于衷的张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抓住张三的胳膊喊:“舅,出事了!你快去馒头山……” 看着钱才
永宁镇有几段传奇故事,在当地人心中,这些故事七分真实,三分虚幻,时间久远,难以考证,黑娃的故事便是其中之一。 黑娃家贫,命贱,姓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剩一个名。有人说黑娃是永宁镇中家湾人,爹娘是地主家的佣人。他打小就给地主家放牛,每日放牛途中,他常到神家沟附近的道观讨吃喝。道观中有一位马道长,人好,心善,看黑娃聪慧好学,便教他识字、绘画。历经三年,黑娃在马道长的悉心教导下绘画技艺日渐精进。之
那时我上高三,一天上午,班主任急匆匆走进教室紧急通知:“下午第三节自习课召开班会,任何人不得缺席!” 班会上,班主任先是打量一遍全体同学,目光仿佛要钻进每个人的心里去,随后严肃地说:“我们班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情,一个女同学的书包先是被塞进一封情书,后又丢失一张2英寸照片。” 听到这儿,同学们一扫萎靡不振的状态,开始左顾右盼,眼睛个个像探照灯,想找出那个“小偷”。 我也和同学们一样东张西望,但没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种田只是半机械化,干什么农活都得靠人工。清除稻田杂草时,男人用耙子在秧行里来回推动,锄掉秧田杂草,女人们紧随其后拔草,这种方法叫做推耙薅草。 队长站在远处的田埂上喊:“这趟草薅到头,谁家有小孩子的,去给小孩子喂一下奶。”这时,老犟当然也要回去给孩子喂奶去。 几个妇女早早就回来了,老犟是最后一个到的,队长瞟了她一眼,对她说:“你时间长了些,至少扣你二分工。”话音刚落,老犟脸色一
我回老家王高村,往往先经过王高塔,再穿过东头村。 东头村,这个离古塔最近的村,曾是因民房墙画而火爆出圈的“网红”村,还有一段为人津津乐道的“古槐历险记”。 位于王高塔和王高村之间的东头村,三号公路穿村而过,公路中央原有一棵古槐,虽历经几百年的风霜雨雪,沧海桑田,仍枝繁叶茂,耸天雄踞;虽几经雷劈车撞,伤筋动骨,仍奇迹般生存下来,其顽强的生命力着实令人叹服;在横遭车祸被连根拔起后,从公路中央移植到
1 天空嫩蓝,没有一丝云,可是有风,因此,柳丝在细细地飘着,将天空飘绿了,将我们的童年飘绿了,将我们叽叽喳喳的笑声也飘绿了。 多少年过去,行走在异乡的土地上,在三月里,在轻悠悠的风里,看到一群群孩子,追着风筝,在草坪上跑着,笑着,那一刻,我就想到我的童年,想到我的故乡,还有夕阳下的炊烟,袅袅地升起。 那一刻,我的眼眶里有些发涩。 那一刻,我又一次产生了浓浓的乡愁。 我,感到自己就如一架风
随着时代变迁,城市的改造推动着社会的发展,高楼崛起、道路拓宽的背后,往往是一个个老街旧巷的逐渐消失。由润州区历史文化研究会主编的《润州街巷史话》面世后好评如潮,61个篇章犹如61部纪录片,为古城润州留下由街巷构成的历史注脚,也为广大读者缓缓地揭开了隐藏在岁月皱褶里的前尘往事。 一街,一巷,延文化形态,绵历史文脉。在历史的进程中,作为众多的地理实体早已物换星移,但留存至今的一街一巷,作为一种重要的
大舅总是蹲在黄昏的田埂看麦,从小苗看到结穗。 大舅把麦当零食,口袋里总装着麦粒。闲下来就丢几粒在嘴里,吃炒豆一样。 大舅爱麦,是因为他是开酒坊的。从庄稼人到酒坊老板,他从不到外地买麦,只相信自己种的麦。酿酒有句行话:一粮二曲三师傅。出不出好酒,粮食的质量是第一位的。 所以大舅自己种麦,用农家肥养麦。麦熟时节,是他最爱看麦的时候。一杯茶,一包烟,坐麦地一看就是几个时辰。闻麦香,看麦浪,就能洞察
可能是某种缘分,最近常刷到大理。等到放假的时候,来不及辗转反侧做攻略,买了张凌晨的票就匆匆出发。 一不留神,就坐成了绿皮火车。 颠簸了一夜,在终于见到洱海的那一刻,百感交集,这不是真正的海,没有汹涌的波涛,但真的是美啊。晴天的洱海是蔚蓝色的,旁边的森林是一片片清淡的绿。正好赶上下雨,我在心邸咖啡的窗前,看几只水鸭子不时在水面起伏。 爬了一段苍山,没有登顶,只去了感通寺和寂照庵。寂照庵里花开得
去年三八节活动,单位请了花艺老师教插花。我们跟着老师的步骤,修修剪剪,把向日葵、玫瑰、康乃馨等剪得长短不一,插在一块湿润的海绵上,再用花纸包起来,做成一个花束。插花结束后,又种了一盆多肉。 花束被我带回了出租屋,做了屋里临时的点缀,可没有多久它就干枯而死。那盆多肉被放在了我办公室的桌上,因长期忘记浇水,开始只是那肥硕的叶片水分蒸发奄奄一息,及时浇水后,叶片又重新肥硕起来。又过一段时间,这些多肉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向村庄的每一寸土地,唤醒了沉睡中的万物,也唤醒了我小小的身躯。 大山的四季,在我的记忆中显得格外鲜明。春日里,我奔跑在翠绿的草地上,与牛儿马儿为伴,感受大自然的生机与活力;夏日里,我嬉戏在清澈的溪边,捕捉水中的鱼儿,享受清凉与欢乐;秋日里,我穿梭在金黄的林间,采摘熟透的野果,品味大自然的馈赠;冬日里,我驾驶着用竹子制成的简易雪橇,在银装素裹的山坡上尽情驰骋,体验
我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朋友看了说,你好像走了很久的路,要去很远的地方。其实,我只是在镇江长山,在米芾书法公园。半日游赏,却似经历半生。如果寻一处风景,吻合镇江城市气质,那一定是长山,米家长山。 孙阿姨带着自制餐食在长山徜徉一整天。她眼中的长山,是鲜活生命的那口氧。她的身体日益衰老,在这座山走走坐坐,不辜负双眼,静观满山晴翠,静听松涛阵阵;她不辜负双脚,由木梯拾级而上,遥望8100米的森林步道,遥
正值初春,米芾书法公园林木郁郁葱葱,满树梅花傲立枝头,鸟儿啁啾,闭上眼睛,深呼吸,整个身心像被洗涤过一样,神清气爽,怎能让人不喜欢如此美妙的所在。 《宋史》称米芾是吴人,米芾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丹徒。他欣赏江南水乡瞬息万变的烟云雾景,点画之间,一幅烟雾缭绕、如梦如幻的绝美山水画就呈现在眼前,独特的“米氏云山”画法开创了文人写意画的先河。 来米芾书法公园,一定要看看自下而上延绵680米的长
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抬头看见山,看见树,总会想起七连,想起蘑菇山,想起守山人王敬珍。 此刻,我坐在小院杏树下,又想起了已经去世十六年的王敬珍。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四师七十一团七连坐落在伊犁巩乃斯河的上游,在新源县吐尔根杏花谷和那拉提风景区之间。 上世纪五十年代兵团成立之初,这里气候恶劣,无霜期短,春秋两季风沙大,且距团部45公里,人们都不愿意到这里落脚。 共产党员王敬珍,原是一名志愿军英雄
一周有五天,我都会沿着步道向东走 仿佛一到夜晚,城市只有这一条路 路程约20分钟。因为过了晚高峰 行人不多,但不远处车声隆隆 每走二十步,步道上会出现三片金色枫叶 像树上等比例放大的 模样大致相同,但我总细心查看 在灯光和月光下 找出 不同之处 看见女儿,心里的暖流水声汩汩 总觉得她又长高了 这场景其实早就熟悉 那时,我下晚自习 妈妈的目光总在校门口 踮起脚 香 樟
我走出去,星群才爬上夜空 这人间情分,总在后半夜显得浓郁 一切都在安静里生长 包括远处传来 隐约的犬吠,一片叶子与空气的 摩擦声 窗帘是房子的婚纱,盖与不盖 每一扇窗户都是通透的 如果有鼾声传出 那就是幸福,幸福就是房子里有人 有温度,有梦,可以缓缓地溢出来 心里狂野的一部分,慢慢变得 安静,夜色越来越轻 我是一滴露水,在即将坠落的一刻 握住了,家门的把手 明亮到不可
寒冷的小分子穿过清晨的外套 仍然是跨过去 台阶 大门 在某个事物或时刻的间隙 跨过去 西风被卷上天 蔷薇从另一根粗壮的枝干中钻出来 小块晃动的阴影慢慢枯萎 寒冷使爱具有风骨 具有冰的品质 爱是被夜晚选中的真实 在夜晚的围墙下顺应自己 温热地追逐虔诚 一遍遍打捞梦境 定义一些不俗反被定义 被不俗的标签咬住脚趾 用这样的锯齿 我割断了很多伤口 为了缔造爱情
低垂头颅,收割临别的声响 记忆者欲言又止 悬浮的门 打开。果实、长夜 和半阕《笑忘书》 风一个趔趄,阅读加速它的衰老 我怎么告诉你。光阴 这封无效信 一首诗陷入推敲 万物有灵 草木有灵 风中,阳光下 走进春暖花开 在丽江 你走进D调酒吧 灯光打在脸上 空气中,碎片粒子的香甜将 你的表情逐一拆解 烟草撒落一地,像坐在雨中 发烧的恋人 你不得不成为一只走钢索的猫
十里长山,山脊绵延着险峻 如横亘的锋刃,在冬季 面江的一阵阵凛冽罡风里 磨砺得霍霍作响,终于将冰冻的 时间,劈出一道泄露春光的缝隙 霎时,老人峰、千尺井、天鹅洞、桃花涧…… 蜷缩在寒冷和萧索里的欲望 纷纷向春天恣意舒展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现在,谁能相约烂漫山花 一起举起万千绚丽花枝,蘸着 喜鹊、柳莺、黄鹂、斑鸠、云雀的 鸣唱,将漫花岭的名字写遍山野
周燕芬,陕西米脂人。文学博士,复旦大学中文站博士后,西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理事、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陕西省作家协会理事。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史、文学思潮与社团流派研究,并从事散文写作与当代文学批评。出版著作《执守·反拨·超越——七月派史论》《因缘际会——七月社、希望社及相关现代文学社团研究》《文学观察与史性阐述》等多种,在《文学评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
刘建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小小说学会副会长,洛阳市作家协会小说委员会主任。著有小小说集《永远的朋友》《朋友你在哪里》《只要朋友快乐着》《老街故事》等16部。获冰心儿童图书奖、第八届《小说选刊》年度大奖、河南省文学期刊奖、全国小小说优秀作品奖、小小说金麻雀奖等。 我二十多岁开始业余文学创作,屈指算来,我从事业余文学创作也四十多年了。我越来越固执地认为,文学创作尤其是小小说创作就是写人。小说创
《中国共产党支部工作条例(试行)》是党建工作得以有效开展的主要抓手,也是确保基层单位党建工作能够贯彻落实我党核心思想的重要保证。思政工作是广大人民群众干事创业的精神食粮,新形势下基层的文化建设更需要党建工作的有效助力和正确引领。广大基层单位要深入开展抓业务促党建,以“抓好党建就是最大的成绩”为发展理念,大力开展党建品牌建设,唱响党建引领示范主旋律,确保全面提高新时代基层党支部建设质量。 一、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