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读长篇,是九岁那年花九毛钱买的一本《欧阳海之歌》,从此认识了英雄欧阳海,也从此记住了作家金敬迈,对欧阳海敬仰得不得了,对金敬迈崇拜得不得了。外婆家对面有一出借小人书的书摊,每本两分钱的阅读费在当时还是挺贵的,但我总能想法子弄到钱,每天看上一两本。在那里,我看到了《李尔王》在《天鹅湖》里《追鱼》,《白雪公主》携《宝莲灯》作《天女散花》……对这些图书的营养吸吮不敢说受益一生,也是对阅读起了启
本期明星小作家为大家推介来自湖北大冶的石斌斌同学。斌斌与同龄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对于易逝青春、急景流年怀有一种安之若素的态度。他看世界、看自己的眼光常常冷峻深沉,而非柔情炽烈,这样一位少年诗人,是菲茨杰拉德笔下“那些忧伤的年轻人”之外的一个。 在斌斌这里,诗话有时是真话,有时是梦话,有时是醉话,但绝无假话和瞎话。这就是说,他的诗,一方面忠于自我,不为迎合而生造;另一方面有的放矢,闪烁智识之光。
深夜,黑漆漆的书柜里,《神探迈克狐》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顿时睡意全无,于是迅速穿上格子斗篷,戴上贝雷帽,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 原来,书香王国又发生了一起失踪案。 《神探迈克狐》火速到达现场,拿着放大镜在书柜里寻找线索。 奇怪,书柜的玻璃门是关着的,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些书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这是本周的第十起失踪案了,听说书本警察已经抓到了嫌疑人,可她也是报案人。 《了
住在乡下的外婆给淘淘家送了一块土猪肉。妈妈将肉放在案板上,拿出一把老菜刀,打算将肉切好放进冰箱。尽管她使出浑身力气,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也没有切开那块肉。淘淘站在旁边擦了一把汗,替她着急。 爸爸微笑着走过来,把妈妈拉到了一边,在淘淘和妈妈的注视下开始切肉。第一刀用力切下去,压根切不动,于是爸爸像磨刀一样反复摩擦着切,依旧无济于事。 妈妈“扑哧”一声笑了:“这把老菜刀得有二十年了,是我妈年轻时在菜
斗室外,有三棵白丁香。我是最靠近窗户的那一棵。 斗室的主人——女作家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我把手臂伸到她的窗台,想拿起她的神笔,也学着抒写我见到的美好世界;或从宅院里探出半树银妆,将小花星星般地缀满枝头,越过墙头展示给行人,让他们也分享这五月的美好。 这天,女作家终于回来了,我和小伙伴高兴地紧紧拥在一起,舒展开小裙子,立即给她送上淡淡的幽香。 女作家在我们身边驻足,观赏这满眼的白,鼻翼不停
宁静的夏夜,我正想进入梦乡,耳边忽然传来了温柔甜美的歌声。婉转悠扬的歌声就像春风般拂去我一整天的疲惫。我循着歌声找去,竟然发现水果们在客厅里开音乐会! 我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香蕉先生西装革履、温文尔雅;葡萄小姐化着精致的妆容,身着一袭紫色纱裙,上面还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珠宝。摇曳的灯光中,葡萄小姐翩翩舞动,紫色的纱裙在摆动中变换着色彩,就像流光溢彩的银河,上面
“哈——哈!”我打了个哈欠,瞪瞪眼睛,忽地一激灵,“我不是在床上躺着吗?” 看了看四周,我立马反应过来,天呐,我变成了一颗纽扣!下方的同伴对着我发出了一声感叹:“你怎么这么漂亮呀!身上居然还有涂鸦!”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涂鸦让我与其他同伴大不相同,在这件衣服上显得格外突出,这使我十分骄傲。但不幸的是,我的主人是一个顽皮的小男孩,时不时就想把我们揪下来看看,所以显眼的涂鸦使我成了他的“头号目标”。
几千年后,地下深处,我静静地躺着,完全没有了当年的英勇。我叹了一口气,回想起那场血战。 我的主人被人们称为“战神”,但他最终在一个叫垓下的地方彻底倒下了。 那天,天空被血泊映得通红,远处传来楚地的歌谣,楚军将士顿时士气大减,纷纷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主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大喊:“这是敌人的诡计,不要相信!”说着继续带领士兵奋勇杀敌。 主人挥舞起了我,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他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
太阳悬在天上,阳光洒在唇间,甜丝丝的,儿时的小院里总有阳光和诱人的香味。 “欢喜团来喽!”奶奶掀开锅盖,一股热气夹杂着红薯香、面粉香急急忙忙地冲出来,一路狂奔,钻进我的鼻孔。“欢喜团,我来喽!”我大喊一声,冲了出来,“欢喜团在哪儿呢?”“不急,不急。”奶奶笑吟吟地端来一大盘欢喜团,放在院中小树下的石桌上。它们个个滚瓜溜圆,一粒粒白芝麻紧紧贴在上面。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白芝麻愈发显得要冒出油来。
“在神秘的海底,有一座用彩色贝壳搭建的宫殿,里面住着美人鱼……”那年夏天,小小的我依偎在妈妈怀里,听她讲《美人鱼》的故事,不禁开始想象,海底真的像故事里那样美吗?妈妈听完我的疑问笑了起来:“傻孩子,你若学会了游泳,以后带妈妈去寻一寻不就知道了吗?”对呀,学会游泳就能去海底寻找美人鱼的宫殿啦! 第一次到游泳馆上课,我好奇地四处张望,泳池比我想象中的小好多,我心里的泳池可是像大海一样宽广的。“这么小
晚餐的饭桌,是一个最好的演讲台。母亲打开了话匣子,大家都给她当听众。 父亲一边听一边恭维母亲煮粥的手艺:“这粥煮得真好啊,吃一碗就饱了。” 母亲马上听出这是一句反话——夸奖是虚,实则挑剔粥太稠了,于是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一场唇枪舌剑的“战争”就此爆发。 这时的我最好安安静静地待在“中立国”,偏袒任何一方都没益处,还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晚饭时可以打开电视。我自然见机
我喜欢突如其来的雨。总有一些淘气的乌云,叫天气预报也奈何不了,专挑你没带伞时登场,挑你穿白衬衫时落雨。世界在浩大的雨声中陷入混乱,淘气鬼们却聚集在天空看热闹。 人间的故事,统统被雨水冲刷出来,一则喜剧在排水渠里欢快奔涌,一篇悲剧顺着屋檐滴滴答答。房顶上、草坪里、街道中,凡是被雨淋湿的地方,你都能听见故事,那故事哗啦哗啦地讲个不停,直到太阳出来。太阳把一切言语蒸发,快乐的事、伤心的事、耿耿于怀的事
田野里又有庄稼和鸟蛋被偷了, 稻草人一动不动, 很可疑。 大话蛐蛐 蛐蛐叫得真响,它们在说什么? 它们在说大话: 一只说,它今天吃掉了一只仓鼠; 一只说,它今天打败了一只麻雀; 一只说,那不算啥,它今天顶撞了一只羊; 还有一只说,它打败了一只老虎、一头大象、一条龙; …… 蛐蛐的大话越来越大, 所以才叫得这么响啊!
如果我是一只风筝 就可以在天空 自由飞翔 飞过城市 飞过高架桥 飞过田野,飞在孩子们 无边无际的 向往里
星星的翅膀 藏在深深的黑土里 流淌着的 不仅有希望 还有清风和人间灯火 从月光温室开始 长出新的羽毛 脸上一直洋溢的 是自信的微笑 只需用尖尖的喙 轻轻地啄在黎明上 就能张开一双红色的翅膀
夜晚,我走在公园里 路灯的光照在草坪上 忽明忽暗 樱花收起它的花瓣 假装打瞌睡 我像一只萤火虫 趁着黑夜溜进了 城市的梦乡
将春的花瓶打翻 芬芳流入绿地 打开海洋的手心 取走最美的珍珠 风轻轻一吹 把它们挂在枝头 花朵与蝴蝶起舞 成为最美的舞者 泡泡 是风创造了它 是彩虹让它有了色彩 它悄悄走入孩子的梦境 成为最甜的糖果
小乌龟爬到了窗台上, 望着外面的世界, 它想把太阳的颜料, 涂在自己的身上吗? 我笑话它的短尾巴, 小乌龟伸出爪子挠着头, 它说:“我的快乐,你哪里懂?”
天空中总是飘着几朵花 地上总是长出鸟儿的歌声 冬天总是藏着春天的笑容 三月芬芳 五月清香 夏天的歌声传到整个世界 花蕊中传来 大海的咆哮 那是一首飞翔的歌谣 小小的野雏菊 离开了母亲的怀抱 花瓣载着希望 飘落人间
盛夏,我反复忆起那个秋。 我仍记得秋风缠绵悱恻的姿态,梧桐树下的一抹浅影,和守在每个纯净秋日的身影。 老宅的院子里长着好大一棵梧桐树,我并不清楚它的来历。不过这并不重要,树的意义本就是人赋予的,不管前人对它寄予了怎样的期望。在我眼里,这只是一棵梧桐树,它总是沉默地和奶奶一起在老宅里等着。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发觉这棵梧桐树也沾染了几分情感色彩,它又不只是一棵梧桐树了。 童年的大部分时间消磨在
我描摹着那几抹被记忆冲散、浓淡不一的背影,蘸取一抹,放进嘴里——啧,真咸!甜的!好苦!那些背影的滋味,渐渐在舌尖淡去,却久久萦绕心头。 山路孤影咸。我生在乡下,群山是我幼时的摇篮,四面环绕,围成一方小世界。小学在山外边,每天上学的那条路,是我通向外面世界的唯一途径。奶奶没上过学,一辈子守在山里。她常拉着我的小手,对我说:“乖乖,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可别像奶奶这样,被这山困住了。” 送我上学时,奶
暑期的家乡,天总是暗得晚。晚上八点多了,还能在天际柳絮般松散的黑云裂缝中看到似乎是从另一个半球溢过来的昏黄的光。 我坐车向奶奶家赶去。时隔多年故地重游,总感觉与这片田野模糊的联系渐渐清晰起来。车慢悠悠地行驶在大堤上,左侧是呜咽流淌的藕池河,右侧是农田,依稀能看见婆娑的树影与房屋轮廓。 汽车踽踽独行,车灯照着前方的路。幽寂的夜晚,难见几扇窗中露出灯光。 我一直向车窗外望去。 我看见了我曾读过
每当秋风悠扬起舞,金黄稻穗低首含羞,老槐树轻轻抖落一袭秋裳,我的思绪便如落叶归根,飘回那与外婆劳作于田野的金色岁月。 天光破晓,阳光如细丝穿透云层,轻抚大地,我和外婆便踏上小径。外婆精心呵护的那片土地,是我童年熠熠生辉的伊甸园。我喜欢踩着外婆的足迹,穿梭于萝卜田间,仿佛每一次落脚都能汲取她岁月磨砺出的智慧与坚韧。 绿油油的萝卜叶铺展开来,恰似一层翠绿的地毯,生机盎然。我还在四处观望,外婆已经开
我喜欢漫无目的地游走,以家为圆心探索陌生的世界。 起初,我在小区周边晃荡,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后来,我扩大了游走半径,从小区到社区,从小巷到大街。花坛里的月季某天换成了绣球,一夜之间,健身器材上铺满了银杏。早餐店的蒸汽被微凉的晨风卷进破晓时分的蓝调里,人们自觉排起长队,一边说笑一边等候自己那份热腾腾的红油包子。中央广场的水光倒影,高架桥墩上绿藤蔓延,一座大厦的反光外墙折射出绚丽阳光…… 再后来
光与影,人与戏,悠悠风来时念你。 ——题记 正逢谷雨时节,山川间落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汇聚成一个又一个小水洼,澄澈,透亮,映着绵延的山和山间弥漫的春意,影影绰绰,光影浮浮沉沉。 这让我想起了一位难忘的人,他的眼睛也如同这般干净、明朗。但不同的是,他眸间映照的是心中的热爱,是皮影后的坚守,是泱泱中华的文化悠悠。 恍惚间,我又听见了那咿咿呀呀的腔调。 那夜,灯火通明,风起,携着
遗憾,如落日余晖,转瞬淡去,留给天际那抹绯色记忆却永不磨灭。过去不能重来,遗憾只能释怀。 都说青春最美,我身处其中时不那么觉得,现在,每每回忆起那些时光,心里的空虚就被一点点填满。 开学第一天就有生物课。记得那天,你身着灰色短袖,粉色的夹子夹起刘海,拿着书匆匆忙忙跑进教室。你看起来有些紧张、局促,似乎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学生,腼腆地笑着。清甜的声音响起,你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姓涂,大家可以叫我涂
下雨了吗?看着眼前灰白的大地被几滴疏疏的墨汁晕开,我感到了些许清凉。 想到梦寐多时的牛首山,我不愿只堪堪与她的衣角别过,在心底印下她的背影,继续在梦里凝望。我决定赌一把,赌几十公里外的那处有艳阳等我,随我共赴这一场相逢。 牛首山脚,灿烂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也洒在我的心上。它明澈了此方光景,也驱散了我心头的荫翳。草地像从天空落下的毯子,温柔地覆盖了每一寸土地,只是望着便能想象它的柔软,想象掌心轻覆
牛毛,纤细而柔软,似大自然用最精巧的笔触勾勒出的杰作。当春天的微风拂过牛毛山,那细密如牛毛的小草便如绿色的波浪般轻轻摇曳,大地仿佛披上了一层绿茸茸的厚毯。青岛老城最远处的牛毛山不大,却因这独特的春景而出名。在山的东侧,这里早些年有一条小溪,它蜿蜒于山林之间,最后注入一个小小的湖泊。 躺在细软的草地上,周围鲜花点点,色彩斑斓。抬眼望去,蓝天白云如同巨大的幕布,纯净高远。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朵的芬芳
黄色翻涌着晕染进白色的世界,月色轻倚在暗香浮动的桂树枝头,窗棂上映出树影。月上柳梢,她说桂花是秋日的图腾,不动声色地将乡情雕入水中,叫桂花沦陷在一壶鹅黄里,只为送给圆月第一声问候。 秋风轻起,桂树繁茂,是乡村清晨最生动的点缀。从木窗向外眺望,人家屋顶上轻飘的白纱是人间最真实的烟火气。溪流环抱村庄,沿溪而行,听见桂树一隅亲朋的交谈声,看见几位彼此相熟的大爷轻倚树干,手中一盏清茶氤氲着水汽。抬眸,轻
欧克尔先生准备出门了。 天未亮,当我一身睡衣、打着哈欠走进客厅时,欧克尔先生已西装笔挺地站在镜子前,上下打量自己——兴许是找到了新的工作,兴许是要见漂亮的姑娘。欧克尔先生今天着实有些不一样——硬挺的白领遮住了干瘦的脖颈,柔软的油发用心地别在耳后,就连那对堆在鼻梁上方、相距不过几指的斗鸡眼,此刻也透过一副细框小圆镜,闪出些学究的敏锐来。 我打着哈欠,泡上一大壶热气腾腾的咖啡。欧克尔先生用远超租客
“啪!”筷子被拍在桌子上,坐在老胡旁边的范进吓得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苍白,乱糟糟的头发都在抖动,裹着破长衫的身子也在颤抖。 “我的女儿嫁给你真是遭罪,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老胡愤愤地对范进说道,“你快点儿给我出去搬些柴来!跑两步行不行?一天到晚啥事都不干,就只知道读那几本破书,考上了吗?咱家不要你这个闲人。”老胡生得五大三粗,胳膊上强健的肌肉令人望而生畏。他眼神凶恶,两排黄牙愤怒地咬在
“今天你什么都不是, 只是我诵读你铿锵诗句时的声音。 我恳求我的神或者时间的总和, 让我的日子无愧于遗忘, 我的名字像尤利西斯一样默默无闻, 但是在宜于回忆的夜晚, 或者在人们的早晨, 某些诗句得以流传。” ——《致一位撒克逊诗人》 我必须得说,博尔赫斯的诗集《另一个,同一个》是难以评价的。它所展现的形态正如《致一位撒克逊诗人》,不是一个故事,不是某种思想,不是某种确定且拥有中心
一个白雪皑皑的冬天,我踏进了拙政园,登上斑驳的青石台阶,歇山式的屋顶脊角高翘,饶有飞舞之势,曲折蜿蜒的游廊、小巧玲珑的古亭如画卷般展开。我将回到几百年前,细看王献臣(明代官员)的一生。 明弘治六年,他不负众望,中了进士,由于精明能干,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升为巡察御史。他是一个执法无私的人,却因得罪了朝里的太监而被诬陷,遭廷杖,入监狱,受刑罚之苦。虽然之后朝廷重新核实旧臣获罪之事,他得以平反昭雪,但
风那么轻,把更远的雨水吹向这里 一把油纸伞若隐若现,闭合的心事 蒙上黄昏的颜色,柳树被洗得更为年轻 那么闲度岁月也未尝不可 茶水中有沉睡的季节,白鹅正划过 它半辈子的生离死别。直到有人 劈开桃花,去望那凝固的荷花 举起双臂,已然破土的必然落入 你眼睛里的气候。前世的蝴蝶 掠过我的头顶,等待多年后 一阵汹涌的声音,并走过空阔的桥梁 我也只能被寂静同化成草木 窗外的雨水必须绕过
我撕下一片晚霞 塞进书包,踏上旅途 我看见一面破碎的镜子 上面浮动着金光 远处传来一阵风 我闻到一缕咸腥 才发觉那是一片大海 我沿着沙滩往回走 阳光刺眼 细沙也变得滚烫 我痛苦地倒下 没有想象中的热辣 而是跌进一片溪流 我抬眸 瀑布飞流奔涌 我在林间奔跑 却迷失方向 书包掉落 晚霞挣脱束缚 回到天际 我看见天光大亮 风云变幻 我回到了起点
是夜,雾蒙蒙的云忽而淌下几点雨来,一滴,两滴,像是在人的心尖上跳舞。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密集,又渐渐稀疏,屋内的人儿就这样沾染上了沉重的水汽。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我才终于得以开始饭后的踱步。雨后的街道安静寂寥,滑溜的青石板路上隐隐蓄着白光,人在上面走动便不免扰动月色。几滴细小的水珠溅到了我的裤腿上,折射出星星点点的亮色。车道旁的沥青潮湿黏稠,散发出令人有些失神的腥气,顺着鼻尖一下漫入了我的脑中。
一 阿囧是我的族弟,戴着瓶子底儿厚的眼镜,眼镜腿儿折了,就用胶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和露着脚踝的牛仔裤,文弱书生的气质立即浮现在眼前。他饭量大得惊人,那是我们初次见面时他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2018年的北京交通大学校园开放日,17岁的他默默地低着头,背着一个打着双重帆布补丁的破包袱,蹲在思源楼的一个角落,惊慌失措地看着车水马龙的海淀街道。如果没人主动介绍,没人会想到他是轰动一时的全
春被切成好几瓣 分给冬的那瓣很酸 你也许不记得了 几天前那场雪 我们在雪地里对峙 祝福的话语搓成雪球 谁知道 春天正落下来 先生,您早 先生,今天我来得很早 春光和您一同迟到。但您是对的 先生,您负责哄睡时光,然后 我潜心练字,把回忆研成碎墨 临摹二十年前的春天 云被开了天窗,那一年 燕子还没学会鹌鹑的暧昧。先生 您说要把春的一捺写长点儿,我知道 这是预备给像我这
在终于把自己放逐到陌生又相邻的城市后 贵州的另一半月亮 幸福地搁浅在原有的一半之下 毛茸茸的月光,毛发间偶然有跳蚤跃动如风 与来自故土的高温拉锯,摩擦出波罗蜜的气味 顿感清凉 我的根系,若是从足底顺利连接到天空 那世界今天余下的温柔 理应呈现在天上那一半被云遮盖的背面 而地上的这一半 从不渴望与你合二为一 只是思忖,如何隔着目光 赠予你一次温暖真切的抚摸 今夜,我忘记写诗
我们早已遗忘过去,可柳树们记得 稻草人,稻香,田野,还有风 它们从不孤独,想起大地 在过去的旅程中 我们从高处俯瞰的城市,多么美丽 妈妈,请让我告诉你,那些故事 我们的灵魂从不被束缚,像风一样 霓虹灯的光,璀璨。酒与诗存在的空隙中 发酵。我们将会飞到世界之外 我想着,爱和你,谁会首先抵达 D2865次列车,我们一同经过陌生的城市 穿过河水,时间,以及梦 海河路上的自由,我们
下雨的时候 体内的夏天渴望哭泣 飞走吧,白鸟展开飞羽 汇入声音的河 城市里的季节没有波纹 即使昨夜,蟋蟀叩着玻璃 关于秋天 下游的耳朵打捞不起 看得见,秋山带雨 窗户打开,清晨的风似箭 而后,数万个毛孔里的暑热决堤 时间的气球被扎破 山,清晨,雨, 感知的第一笔 我的眼睛,胀满一个清晨的 秋山万里
麦子的尽头还是麦子,在童年收获的季节 祖父的脸上是太阳,背上是月亮。而手中 是成年的麦子和未长大的我。我靠着祖父,祖父 靠着麦子,仿佛拥挤之中衰老、消逝、苦难 都无法凭空插入。炊烟晕染的山头,村口的大黄狗 坛子里溢出来的酒香,都是我无法避让和释怀的重量 它不像麦子尽头那方矮小的坟墓,脆弱,轻薄 单调,没有屏障。而里面安睡的那个英雄,曾一个人 叩响整片的金黄。以至于现在麦地都残留着余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强革命传统教育、爱国主义教育、青少年思想道德教育,把红色基因传承好,确保红色江山永不变色”。宣恩县沙道沟镇中心小学坚持将传承红色基因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潜移默化地教育、引导学生赓续红色血脉,争做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的时代新人,让红色基因绽放时代光芒。 学校周边有丰富的红色文化资源,湘鄂边苏区鹤峰革命烈士陵园、板栗园大捷遗址、红三军军部驻棕溪旧址、红三军医院驻棕溪旧址、中
我从事中学语文教学工作多年,总结出一条学生学习语文的规律:学生喜欢听语文课,也喜欢课外阅读,写作文则谈“文”色变,无半分欢喜,拖拉着“挤”出来的片段式作文只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夹生饭似的,咀嚼不出口颊留芳的惬意,即使硬咽下去,也难以消化吸收。 做任何事都有技巧,砖匠掌握了砌墙的技巧,做的房子才坚固雅观;园丁掌握了修剪的技巧,树才有型,草才美。写作亦然,学生掌握了情与理的表达技巧并能熟练运用,才
俗话说得好:“将军的战场,老师的课堂。”对一个教师而言,课堂的重要性自不必多言。如何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除了树立远大的人生目标和崇高的教育理想,爱岗敬业,无私奉献,不断丰厚自身底蕴,凝聚底气,厚实学养,我们还必须在课堂研究上下一番苦功夫。 见贤思齐,触类旁通 研究语文名家和特级教师的课堂实录,博采众家之长。从教学理念、目标定位、教学策略、课堂追问、板书设计以及活动开展、成果展示、师生互动
每每提起昕潮,我眼前总会浮现出这样的景色:一片辽阔的海与云相接,初升的太阳即将把天边染成橘色,云垂海立之时,有人正从遥远的过去走来,他们高呼着:“昕潮涨了,昕潮涨了,死去的光明更生了。”自此将文学的种子播撒在红土高原上。 成立于1991年的昕潮文学社,前身为西南联大红烛文学社。而今回首,那些南渡北归的年月多已不可考,我们只能从校内的部分建筑与景致中窥得一二。一校区图书馆外的人造湖,便是一次战争后
云盘山像奶奶挥起锄头 弯下的腰 一下一下一下 弯了四十年,弯成 一个不能平躺的凸起 这里有过豹子、野猪 现在只有菌子和坟 每年每季地长出 她养的候鸟也大了 偶尔能 见上几天 “过不了几年我就会 睡在那里。清明要记得回来 看看我。” 滇中很少下雪,但白发 也会和倒春寒一起 料峭
我看见,父亲捡柴的手会不住颤抖 这一辈子,从我出生。在土地吝啬的高山上 他活得颤巍巍的,松散的土焊住了他移挪的脚步 干燥和酷风,与他的肌肤亲密接触。龟裂的黄栎树枝,撞击折断 他镶嵌土石的指甲,如撬鸡枞的铁棍,在磨损中愈短 当初淬火的刚猛,穿行凿凿。激起悠扬的吟唱 经常歇脚处的那道梁子再往里走 灌木丛深,地平,不易摔倒 每年修枝捡柴的时候,父亲就念叨 弯扭的木柴不好捆,也不好背。再
我知道,菌子的密语 属于众山静默的一部分 竹篓底部铺厚的松针 属于遮藏的渴求 菌子是会逃跑的 母亲说,踏入山林的那一刻 缘分便融入雾气 总有际遇 雨季已经到来。我确信长空中 有悬垂的玉荷花,只等菌子被采摘时 刚好落在我们的脚上 无声无息
感谢当年懵懂之中拿起笔来。 当年,拿起笔来,全凭一种少年的冲动;而今,敲响键盘,已成了本能。用眼睛看世界,用头脑想问题,用文字做记录,用作品载心迹。幸甚,我们热爱文学! 阅读,用别人的故事充实自己 小时候,我很乐于让别人听我讲故事。不是背书似的泛泛而谈,只机械地讲某件事的起因、经过和结果,而是一边讲一边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不时夸张地挤眉弄眼,语调抑扬顿挫,甚至模仿故事中不同人物的神态、动作,
在动物王国里,动物们过着自由自在、幸福快乐的生活。那里枝繁叶茂、鸟语花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有一天,狮子妈妈在家里做午饭。她把水龙头打开,白花花的水便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狮子妈妈把菜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完后就直接把水倒掉了。这时,狮子爸爸走了过来:“洗完菜的水可以用来浇花,这样把水倒掉太浪费了。” 狮子妈妈对狮子爸爸的话不屑一顾:“咱们森林王国的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倒点儿水怕什么?”
我是儿童文学作家、探险家彭绪洛,专注于少儿探险小说创作。我为了把儿童探险小说写得更加还原现实,为了让书中的大自然科普知识和野外求生技能更加准确和适用,为了更加亲近大自然、感受大自然,这些年来,我先后去了不同的环境,甚至是无人区和生命禁区进行科学考察和探险。例如,我曾徒步环阿尔卑斯山勃朗峰,穿行敦煌段雅丹魔鬼城、神农架原始森林无人区、乌孙古道和古蜀道,攀登过海拔5396米的哈巴雪山和6178米的玉珠
前情提要 在上期内容中,虎克和爷爷打开了上锁的盒子,根据盒子里的留言来到亚瑟雨林。他们计划穿过令人毛骨悚然的蚂蟥林,去寻找老汪留在空中房子里的线索。 吸血恶魔 爷爷把虎克护在身后,他拨开密密麻麻的灌木丛,率先走在了前面。 地上全是烂泥,一踩上去便会激起几滴肮脏的泥水。林子里阴暗极了,灌木丛和藤蔓植物肆无忌惮地挡在路间,它们张牙舞爪,像是一个个鬼魅的恶魔。有些植物上还长着尖尖的倒刺,即使隔着
生活是需要自我放逐的,有时游身,有时游心。身在万里路上,心在万卷书中,将小小一个人,投放进大大天地间。在自然万物的天然序列里,人的一生并不比其他物种高贵或卑贱,你的困惑亦不比他人简单或难解。想通了这些事儿,便可以轻盈上路,放身心于天地间。而那些记载行路的文字,是以身心丈量的世界,更是生命拔节的痕迹。 有时,游于路上,曾经的日子、所见的人、听到的声音、闻过的气味,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这旧的、熟谙的
雨滴穿过身躯被地面弹起 抬头望去 灰色的天望不到尽头 那跳脱的闪电 把天劈开两个洞来 步履并未停下 寂寥破败的小巷急速穿梭在身旁 衣衫褴褛的我 随意捡起些 残枝败叶化为新的盔甲 时间按了暂停 飞驰的景象矗立在原地 我坐井观天,渴望 齿轮融合转动 闪电再次袭来 我看见了,许多路 暂停时间的,是我 雨声残残 随闪电直踏步青云 天的尽头 倒映着匆匆的行者 点评
亲爱的外婆: 随着清清凉凉的雨丝缓缓飘落,春天就这样悄然来临了。小院里的那株杏树又开花了,看着满树鲜艳的杏花,我不禁想起了您,想起了您亲手酿的杏花酒。 小院有一棵杏树,那是您亲手栽种的。每到春天来临,那棵生机盎然的杏树就会密密匝匝地开满或浓或淡的杏花,远远看去,繁花似锦;微风吹拂,还会送来缕缕清香。 此时,您总会拿着麻袋来到院中摘杏花。那时我还小,不知道您摘杏花的目的,于是好奇地问道:“您摘
亲爱的阿爷: 今夜月圆,好似饱满、浑圆的柚,于半山腰处清晰可见。我不免回想起儿时常去的那片柚林。 阿爷,您可还记得,您在后山包了片坡地,说自己儿时爱柚,但一直没有机会种,如今得闲了,便种上一片。那时柚树只与我一般高,没人信它结得出柚,只当是您孤独时的消遣。可您总会带我一棵棵地比身高,数着壮树枝,算着何时吃得上柚,还总哄着我:“结出的第一颗给你。” 氤氤氲氲的柚木香在脑海里绘出柚的形状。 那
亲爱的读者们,《光芒》两岁啦! 还记得第一次相遇吗—— 是哪篇文章让我们结识? 还记得相伴的时光吗—— 在疏星朗月的夜晚,你是否也捧读着《光芒》,不愿睡去? 这道光穿过2022年金秋,洒向2024年初冬,这道光可曾照耀你的发冠? 亲爱的读者们,《光芒》编读往来栏目全新改版,征集你与“光芒”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分享相遇、相识、相伴的点滴;讲述她的影响和启迪;畅聊与《光芒》携手的灿烂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