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拷问肯定是绕不过去的,但是,我们没必要过于纠缠AI作者会不会取代人类作家这种层面的话题。 原因之一是,我们目前所见识过的人工智能还处于初级阶段,它未来能进化到何种程度,目前尚难预测。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看到,即便照相机已经普及,写实主义绘画依然没有消失。 人类的文学写作说起来玄妙,其规律却并不复杂,本质是文本阅读经验与现实生活经验在人脑中融合发酵的过程,所谓的作品就是发酵的成果。这也是有作家说
阿乙,人,1976年生。出版《下面,我该干些什么》《鸟看见我了》《未婚妻》等著作,有作品被翻译为英、法、意等12种语言出版。 1 一个像加西亚·马尔克斯这样的作者,会不会在写作过程中隐隐感到不对头?就像一个人出门始终觉得有什么东西没带,一一核对之后,又发现没有。(这种有什么没带的直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使他相信,这就是一个有待确认的事实。)直到有一天他醒悟过来:他笔下的人物以及人物的腔调,仅
北乔,江苏东台人,作家、评论家、诗人。出版长篇小说《新兵》《当兵》、小说集《尖叫的河》《走火》、散文集《远道而来》《三生有幸》、文学评论专著《约会小说》《贴着地面的飞翔》《诗山》、诗集《大故乡》《临潭的潭》等20多部。现居。 新兵第一次实弹射击,班长会送他两个弹壳当耳塞。有的新兵怕被班长小看,故作轻松地说,班长,我不怕枪声,就不用了吧!班长笑笑,谁说你怕了?有了弹壳,枪声小,可以让你少受些干
何立文,1975年生,中国作协会员。作品见《文艺报》《散文》《作品》《散文百家》《湖南文学》《广州文艺》《四川文学》《星火》等报刊,出版散文集三部,短篇小说集一部。现居。 一 2013年暑期,师范同学毕业二十周年聚会,四十多位同学在湘赣边界一峡谷漂流。 水流湍急,两岸葱绿疾速后退。浪花四溅中笑语喧哗一一伙中年男女童心大发,相互泼水。与我同乘一艘皮筏的女同学被淋成一只“落汤鸡”,我的上半身
胡宏妮。作品散见于《散文百家》《星火》《江西日报》等报刊。 一 要在院子里种上一棵芙蓉树,是我的一个执念。 只是考虑小院的整体规划,种芙蓉树的想法被一再往后拖延。直到我发现紫藤、木香、海棠渐渐霸道地占据小院,我不再等次年春天,修剪大片其他枝叶,腾出一块空地,在秋季的某天购回一棵不足六十厘米高的芙蓉小苗,伴着海棠种下。 不过一年的光景,芙蓉便超越海棠的高度让我仰望,第二年秋季,便挂上满树
赖青云,江西宁都人,1989年起发表文学作品。江西省作协会员,江西省书协会员,江西省摄协会员,江西省评协会员。 2024年8月的一天晚上,满女姑姑打来电话。她一改以前的铺垫,直截了当。她说,你亲生父亲那边的人来找你了。你亲生父亲早就不在了,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在找你。你本来姓陈。 到那一刻为止,我的回归之路走了整整五十六年。 1 从小就有人告诉我,我不是爸妈亲生的孩子,我真正的父亲在小布
提云积,中国作协会员,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散文委员会委员。作品发表于《天涯》《山花》《山东文学》《中国校园文学》《黄河》《广州文艺》《百花洲》《散文海外版》《当代人》等刊。 三十年前,我们家和海亮家住一条胡同,东西相邻。 村子在莱州湾南岸,村子里的人在农闲时多以赶小海为业。 三十年后,我搬离了村子到小县城居住,村子里的人早已没有了农闲概念,分得的几亩口粮地,从种到收都是机械化,耗费不了几
刘上洋,中国作协会员。著有全景式展现江西改革开放历程的长篇小说《老表之歌》,出版了《在前人已有答案的地方》《废墟的辉煌》《高路入云端》《山河气象入梦来》《难以攀登的美》等散文集。先后获得“冰心散文奖”“中国新闻奖报纸副刊作品金奖”“影响中国旅游文章十强奖”“井冈山文学奖”“花地散文集全国排行榜十强”等奖项。所写作品入选国内二十多种权威选本,或被收录于中学生课外读本,其中《江西老表》被几十种报刊
李冰洁,湖南省作协会员。作品发表于《人民日报》《中国艺术报》《湖南文学》《散文选刊》等报刊。 一 小幺明明和同学说笑,见到我马上晴转阴,一脸不耐烦,着嘴说,你来干吗?怎么不像小学时那样把我丢到家教园?从家里到学校不就两千米?蛮远吗?你以为路上有妖魔鬼怪她一梭子话打完,把杵着的我丢下,留下一道寒气四射的背影,冷得我像西风中的一片叶子。我只能把说教的话咽进肚子,至于我正陷入怎样的苦闷彷徨,更不
高梓珍,1991年生,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江西中青年作家研修班学员,作品散见于《散文百家》《百花洲》《江西日报》等报刊。出版长篇小说《凤凰村》。 一 “如果那是爱情,拥有过,就够了。”我对着窗外黑色的景思忖发呆了很久,除了火车的眶当声外周围早已陷入安静,我转过头来看向玥玥,回答了上午玥玥问起的问题。 这断了层的话语让玥玥有些懵圈,她凑近斜视着我,想要我的提示。 我被她清澈的大眼睛町得极
谢宝光,1990年生于江西南康。2011年毕业于南昌大学共青学院。出版散文集《捡影子的人》。曾获三毛散文奖、2021年度江西优秀散文奖等。中国作协会员。第十批浙江省新荷计划人才。现居杭州。 一 十二月。鄱阳湖里的水哪去了? 高德地图显示,我已在湖中,定位四周一片水蓝色。 视野里除了草,还是草,茫茫无际的草,绿得发光的草。草就是鄱阳湖的水吗? 暖风吹得身心舒畅,吹得百草丰茂,走在草洲上
江锦灵,江西余干人,《星火》余干锦书驿驿长,鲁迅文学院第四十三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散文创作研修班学员,江西省第四届青年作家改稿班学员。作品发表于《星火》《清明》《中国校园文学》《散文海外版》《散文选刊·选刊版》等刊,入选《原浆散文精选集》《扇上桃花:散文海外版2021年精品集》《新世纪江西文学精品选(2000—2019)》等书籍。 多年前谁有意无意地提过,好想到围屋过个文学年。今年居然实现了
刘莎莎,1999年生于江西赣州,江西省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文兴长江”江西三地中青年作家研修班学员。作品见于《星火》《江西工人报》等报刊,诗歌作品入选《2018江西诗歌年选》。 梦启 到达龙南县杨村镇时,暮色已经收拢许久,我和周簌走在古镇的巷子里,不需辨认也知道是两个外乡人。我们晕头转向地绕了好几圈,终于在几个本地阿姨的指引下找到了文学年活动群里发的定位。 晚饭的地点设在敬安堂,我们从一
白云苍狗,本名,回族,80后,先后供职于。 1 昕昕,昕昕,不要动爷爷的储蓄罐,快放下,快放下! 儿媳妇石磊紧走两步,追着三岁的儿子,从他手里赶紧夺下老公公秦达理的那个古老的储蓄罐。那是一个年代久远、以石膏制成的老式肥猪储蓄罐,表面因岁月的侵蚀而略显包浆,颜色有些发污。肥猪露出喜庆的大牙,眼睛是笑眯眯的一条缝,一坨尾巴蜷曲在腕上。 石磊听丈夫秦小忠说过,打他记事起,家里就有这头猪,一直
欧阳伟庆,人,中国作协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已在《长江文艺》《长江文艺·好小说》《创作评谭》《星火》《百花洲》《青島文学》《青年作家》等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篇。 那天,我从县城采购饲料刚回到猪场,我哥赵金生就大呼小叫地跑过来跟我说,杜千岁不能再养了,赶紧把它杀掉去,再养要被那红毛搞断气。说到老杜,我哥总是咬牙切齿,说那个家伙和他接反了骨头,总是不听他的调。我哥那一脸生气的样子,显得过于
储著超,2004年出生于安徽岳西,目前大学本科在读。 他决定在十月结束前向她摊牌。 清晨的时候,他们又有一次小规模的争吵,起因是一只缺了个口的陶瓷碗。一大早,他从被窝里一钻出来,就看见那只碗在眼前左摇右晃。那是她前些年从大连旅游买回来的,被她晃在手里。晃到他眼前,她说:“你有什么想说的?昨晚还是我洗碗。” 他努力回忆这些天,隐约觉得她说的不错。她又补充道:“没有买菜做饭的人洗碗。” 有
未央,本名。江西省作协、评协会员。小说、散文、诗歌散见于《文学报》《散文海外版》《散文百家》《诗潮》《星火》《创作评谭》《江西日报》等报刊。偶有诗作获奖。 树影在窗上滚动,屋外的铁链子“哗啦哗啦”直响。杜若甫出来巡检了几趟。刚接班,车间调度就打来电话,说厂里有人值班。杜若甫举起手提灯,雪亮的光柱里,铁链子正有节奏地击打门柱。不准锁院门,杜若甫就把铁链子串在“牛鼻子”内。“牛鼻子”是块焊在门柱
未树,本名雷晨,2004年生,江西人,大学在读,此前未发表过任何作品。 我被推出手术室后的第三天,张苗来看我。她叼着一袋酱肉烧麦,眼镜因为刚从刮着猎猎寒风的室外走进弥漫着消毒水味的温暖病房而沾满雾气。对了,酱肉烧麦,我还在学校的时候张苗老缠着我帮她带的晚餐,来自学校对面眼镜店右手边的第三家铺子。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说话做事都慢吞吞的,经常让我们这帮给同学带晚餐又要赶着去上晚自习的走读生急
曾经觉得写作这件事情离我很遥远,至少对于我这样天赋平平的普通人来说是这样。不过倒是一直有阅读的习惯,上大学之前父母管得比较严,却并不反对我阅读课本以外的书籍,故而看书成为了那段整日与分数为伍的枯燥时光里少有的休闲。 有一天我看到一本朱天心的《击壤歌》,很好看,文笔细腻,没什么重大的或者说很有深度的内容,类似于小女生的高中日记,胜在清新真实,带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经受过严格写作训练和社会锤炼的成
火车与羊群(外一首) 艾川 火车绷紧大地的忧伤 羊群松开旷野的意志,软软的羊群跑向山冈 坚硬的石头在村庄滚落 火车嘶鸣一声,铁轨震颤 慰藉了背井离乡的人。乡愁是铁轨划出的一个圆 而舞动的羊群,喜欢用角抵住旷野的寂静 红红的眼睛里,隐藏雨中的海棠 火车在铁轨上,奔跑,摩擦 说不准杜鹃花开与此有关,杜鹃花迎着朝霞开 迎着晚霞开,开在羊群回家的路上 白白的羊群走在红红的花朵里
草木无言,亦有大爱。每一朵花、每一片叶、每一棵树都是大自然对人间的馈赠,值得我们留恋珍藏。作者为玉兰树、三角梅、茶树、松树和棕竹等千千万万平凡而不凡的植物发声,以看似闲散的笔调表达对生命的无限敬畏和珍重。文章开篇,玉兰树捱过严寒,“死而复生”,表现出顽强的生命力,令人动容。后来玉兰树在酷暑中死去,成为她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因她早已将玉兰树视作亲人、挚友,更无法忘却跟玉兰树朝夕相伴的美好时光